唰——

謝柳兒的臉色瞬間煞白，宛若被揭穿了所有面具，徹底曝光在人眼皮底下，只剩慘白。

簡小安看著她臉上和眼底的所有情緒，有害怕、恐懼、很多很情緒——卻沒有震驚。

她、果然早就知道了！

簡小安一點一點用力的咬緊牙，從齒縫裏吐字。

“什麽時候？早在N市你就知道了對不對——”簡小安指甲嵌入掌心，指尖被攥的泛白：“所以你才會接近蕭寒香！”

“是！是啊！那又怎麽樣！是我那又如何！”謝柳兒仿佛終於被逼到褪去面具，露出了歹毒的真正面目，惡狠狠的看著她，仰著頭：“沈安！你真以為你多高貴嗎！我之前說的那些話……哪裏不對了！你就是個騙子！你就是個克星！是你把你身邊所有人都害死了！你自己卻還不要臉的活在這！你憑什麽！你憑什麽！”

撐著墻壁謝柳兒緩緩站起身，靠著門，她深吸一口氣，狠狠的揚起下巴。

“從以前開始你就是這樣！好像所有人都比你低一等！仗著自己好出身、好父母！就自以為瞧不起別人！憑什麽——”謝柳兒眼底湧出恨意：“明明我也是你父親領養回來的啊！明明伯母都說了我是他的半個女兒啊！我就該是你的妹妹啊！憑什麽我所有的討好你都不讓在眼裏！憑什麽你就能看都不看我一眼的高高在上！就連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樣！因為你！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！憑什麽你治好一個人就是天才神醫！憑什麽我治好一個人就是老師教得好？如果不是你——根本就不會是這樣！”

“那也不是你殺了他們的理由！你自己活的可悲，目光狹隘，看不到真正應該看的東西，就怪別人嗎！我爸我媽！明明給了你足夠多，你卻還嫌不夠！我又憑什麽要遷就你？我又憑什麽要拿你當妹妹？難道你沒想過嗎？”簡小安眼底的恨意湧出，咬牙切齒：“別人憑什麽要給你這些！欠你的嗎！”

“我本來不想動他們的！是因為你！是因為你啊！”謝柳兒的聲音顫抖，心裏翻江倒海的仿佛要將所有的話都吐出來：“因為你！伯母伯父才不拿我當親生女兒！因為你……醫院所有人都覺得我的醫術根本不算什麽！都是理所當然！也是因為你——我才活成了這樣！”

“所有人都護著你！所有人！憑什麽！”謝柳兒惡狠狠的擡起手，狠狠的往遠處一指：“就連當初那個小丫頭！自己都落到那個地步了！明明只要聽我的話！全都陷害給你了！她就可以解脫！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！可憑什麽！憑什麽就連那樣骯臟沒資格的人——都要袒護你！寧死都不願意害你！你覺得你配嗎？你配嗎！！！”

“什、什麽——”簡小安看著她猙獰到撕心裂肺的小臉，覺得刺眼至極，聽清話的那一刻，腦袋一瞬間像是炸開了花，她的呼吸陡然一重：“你說什麽！”

“她啊！蕭寒香啊！你害死的那個丫頭啊！”謝柳兒張開口，獰笑著，一字一頓的開口：“你知道嗎？知道她臨死前還在說著什麽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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